為何“神”要在此時化成人形?那是因為末日將至,“神”來拯救信服它的選民,建設“全能神的新國度”。
在河南農村地區(qū),“入教”必須登記,詳細寫上姓名、學歷、住址、聯系方式等,以便“組織”掌握情況。
恐嚇
“一切災禍均是詛咒應驗”
“入教”后的第一關,是立誓。
在內部教義中,有這樣關鍵的一條:“凡有心志的神選民……都應在神面前立下誓言,絕對服從神家的安排。”這里所謂的“神家”,即“組織”。
立誓原則中包含對“懲罰”的同意——如果組織成員有自己的意志,任意妄為,“不管怎樣修理對付都保證接受,絕不反抗。”更有甚者,立誓原則中還有無論遇到什么災難、禍福,或死或活,絕不埋怨神、埋怨神家,“就是死了也與神家無關。”
如果照此立誓,就意味著把個人全部交給組織,包括生命。這是“全能神”最令人恐懼之處:“凡是有心志的神選民都應該為國度福音的擴展獻上自己寶貴的生命,或死或活都由神做主,自己別無選擇。”
立誓之后,成員們受到兩方面的“詛咒”壓力:一方面來源于自己的起誓,很多人在起誓時會說:如果背叛神,將受到懲罰,比如家人將出車禍、自己遭天打雷劈之類;另一方面來源于組織的恐嚇。在“全能神”的宣傳資料中,有數千個“抵制者”受到懲罰的案例,大多都在抵制的一年內死亡,當然這些所謂“案例”均語焉不詳。
“女基督”說:“誰敢不敬畏我,誰敢用目光抵擋我,誰敢用嘴唇抵擋我,必死于我的詛咒烈怒之下。又有誰敢對我不忠不孝,誰敢對我?;ㄕ袃?,這些人必死于我的恨惡之中。”
“組織”成員對此類“詛咒”深信不疑。一旦有天災人禍,便將此看做是“詛咒”的應驗。
“詛咒”的妙處,在于將成員生活中的一切“偶然”變作“必然”。河南商丘人夏子嫣的小姨曾在勸說下退出“組織”,但當她丈夫從船廠里摔下時,她又選擇加入,“看來真是有詛咒的。”
圓謊
給末日理論留了條后路
另一方面,全能神有自己的理論來反駁質疑,對成員徹底“洗腦”。
十多本書籍資料中,對各種常見的質疑自問自答,有邏輯能力的人能一眼看出其中的“答非所問”,但對于該組織發(fā)展的主要成員——文化素質較低的農村群眾來講,他們只需要一個“答案”,而對“答案”本身無力辨別。
舉個例子,其“圣經”在開頭就“寬容”地提醒,對“神”化成普通人要慎重考察,不要輕易下判斷,營造出“鼓勵質疑”的假象。緊接著,提出衡量這個人是否真是“神”的“肉身”的標準:關鍵在乎其實質,并不在乎其外表。
什么樣的“實質”?對此,“圣經”沒有給予解答,而是避重就輕地大談“外表與本質的區(qū)別”,把思維引導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向度。
相同的“重點轉移”無處不在,在“世界末日”的理論中同樣如此。
在“全能神”理論中,從12月21日起將有三天黑夜。河南許昌縣人王喜成曾問他被洗腦的母親:“如果到時沒有三天黑夜,是不是你就不信了?”母親回答他:“就算沒有黑夜也會有72天災難日。”
72天災難日,什么樣的災難?“組織”沒有說明。“這期間如果哪里地震,哪里火山噴發(fā),都可算做災難日的應驗。”王喜成對此很無奈。這個“末日理論”狡詐地給自己留下后路。
“全能神”還給自己構建出一道“防火墻”:任何反對和質疑它的人,都是被“撒旦”控制的。理由是:因為我是“神”,所以反對“神”的都是“魔鬼”。尤其是成員的家人,書籍資料辟出專章來談。在它的理論中,對已被“撒旦”控制的家人,應該拋棄和隔絕。